是攝影解救了曾經的黑喑

February 3, 2021 by No Comments

「你為什麼來到臺灣?」這是我還在臺灣最經常被問到的問題。

年輕時備受臺灣電影影響,常看著侯孝賢電影裡的街頭風景,空氣掛著一層深灰色的濾鏡,帶著與日本類似又更為豪放的文化藝術,讓我的心生嚮往。在三十歲前夜,我學會放下日本瞭解的一切,幹了人生道路最艱難卻也調整一生的決定:為了成為演員,來到臺灣。當時的我什麼都不明白,也並未掌握現實的殘酷,到處撞擊也到處栽跟頭,用盡了全力以赴,但卻一直不到自身夢想的地區。最後旅費花完了,我漂泊在萬華的公園三個月,最喪的時侯袋子只剩56元,最後連稅金都付出不來的狀況下,只能返回日本,當時我已經三十歲了。

返回日本後,我問自身為什麼而活?想到在街頭漂泊時守候我的只剩一臺相機,當時無意識地攝下年輕人到公園裡信心地溜著雙翹板的神色,曾經鼓勵我追夢的話語,對照了自身的窮困潦倒。我幹了她我跟自身說:「這是最後一次機會,沒有後路了。」第二天再度拉上飛機返回臺北,持續沒放棄地開演員課、到處試鏡,也在一家同鄉的日本料理尋找兼職工作中,日常生活逐漸上軌道了,不變的是,我仍隨身帶著相機,蒐集這裡的小故事。

我選擇租房在西門町跟龍山寺中間,常覺得萬華是很浪漫的地方,西門町好像活力四射的美少女,走在時代的頂尖;對比龍山寺好像堅守的傳統耆老,我的年紀剛好介於關系,遊晃在街區也像穿行在過去與末來,我總是很著迷這樣的存有。於是開始到巷弄裡與別人閒聊,用相機記錄下人像圖片,回過神來現有幾百張。

因為拍攝計畫交給了好多年輕盆友,大量時侯將我當哥哥對我述說年輕男女的煩惱;可是我印像最刻骨銘心的是有一次在龍山寺周邊的巷弄,遇到穿著打扮豔麗的媽媽桑,因為長輩經歷過日治時期,這樣以日語相通,才發現她的際遇竟與母親很像,全是周遊在黑與白兩道間的厲害人物角色,本來離鄉幾萬里,卻在一瞬間擁有長根的想望。

每一次攝影全是一個當下,拍攝角色全是厚重的,結合了我的視角,與任何手機拍攝技巧無關,單純因為結合每一個瞬間、每一個場景、每一段背後的小故事。每一次攝下一段小故事,也是一次次跟自身的對答,相片成為一幀被攝者、大城市與我並存的風景,漸漸地攝影從興趣變變成重任,不斷地促進我拍下去。

「為什麼你需要來臺灣?」我覺得是臺灣將我帶回來這裡。